或者我可以尋求先賢的忠告。但這種經驗與先賢的實在有一種差異,因為幾千年以來的大災難,目擊者與受害者往往分不開,他們總是有共同的感受,他們能夠真實地感到災害的可怖,而受害者亦能夠接受到目擊者的描述,他們是彼此了解的。
又或者我應該施予援手,就像過往每一次的災難後,我們都逼不及待要捐錢,要出力。但電腦上的直播,與我的願望卻是如此違和,急切的援手,逼切的呼救,災難是Lively,每一個片段都催促人的良知要馬上行動,甚麼捐款的「遠水不能救近火」。
又或者我只能哀悼。就如遠古時代,城巿為她的英雄哀悼一樣,鳴響禮炮,默然片刻,思想他的作為,心中默願這個英雄能好好休息。但我真的在想,如果受害者看到我的默哀,看到我所輸入的「R.I.P.」,這真的是一份安慰?真的給予治療?還是他會冷笑一聲,「唉,其實你們甚麼都不知道」。一想到這裏,我就連默哀都勇氣都喪失,恐怕我的默哀,不過是為了炫耀自己的道德與感性。
在這一刻,除了禱告,我們這種鍵盤戰士在觀看過別人的苦難後,還能夠做些甚麼,讓內心得到救贖?我不敢說能夠做些甚麼,或許在這個年頭,我們需要的其實就是麻木,靜待幾日後新聞開始說其他頭條然後淡忘?Google製作了一個Person Finder,又會不會是另一個答案?
在如此多重疑問下,我也不敢抱怨為甚麼香港人馬上就討論 yen 是否會跌、旅行能否繼續、是不是機會重奪釣魚台、地震是否侵華業報……因為從觀看開始,其實我與所有香港人又有何分別呢?我們都不過是旁觀者。
The No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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