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arjane Satrapi 在伊朗長大。有人說,她的書受到注目,因為它罕有,而且作者用當事人的身份,告訴我們這個中東、頭紗、封建、落後、恐怖襲擊、戰爭、石油、伊斯蘭的神秘沙漠地區,原來亦合符我們的想像,那裏的確是一個地獄,而且理所當然亦有些人擁有正常、現代而文明的思維,對抗著大多數不合理又未開化的腦袋。所以有些人很理性地說,這本書未必就是伊朗的真面目,因為作者必然帶有個人情感,所以它不一定是佳作,由於它未必真的能夠證實我們一直以來的印象和偏見。
上文一口氣這麼大段,想說的,其實《我在伊朗長大》之所以出色,關鍵在於作者本身那鶴立雞群的思維和志氣,再加上貫穿於全書的真摯感情,以致於出現「我在伊朗是西方人,我在西方卻是伊朗人」這個名場面時,份外具有感染力,具有令人沉思的力量,具有讓香港人感同身受的力量。
如果這是一本簡單只講述伊朗實況的漫畫書,說實話,離開伊朗就甚麼問題都解決了,作者的父親母親當時都是這樣想的,而看來這也是唯一的方法。最後,年輕的作者在奧地利找到甚麼呢?在一個充滿自由、民主的西方國家,他遇著以為有深度的人,最後只是虛無主義者和無政府主義者,新聞播放著祖家被轟炸的片段,在這個地方卻是沒有人介意,最要緊的仍然是玩樂之類的輕浮。
淺薄、輕浮、孤單,作者在歐洲可能已經嚐遍了自由的苦,回到祖家可以讓她休息嗎?在一個對女性充滿歧視和控制的地方,一切都在嚴苛的原教旨主義魔爪下,作者最終發現到,在那裏正默默反抗建制的人,是同樣的淺薄而輕浮,透過打扮、透過追求時尚,對規範作出一種阿Q式精神補償的對抗,無聊極了。
離開香港逃避97的人吶,你們在外地找到了甚麼呢?是否滿到到你呢?至於那些後來又回歸香港的人,你們又是否找到自己失去的東西?還是最後發現,自己早已喪失家園?
The No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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