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-10-14

兩生花

先容我說︰「如果我不是我,會怎麼樣?」

沒頭沒尾的一句,來自於我坐車時的幻想,即是假如這個我,只是較早前才由第二個人身上轉過來,不過和新身體的記憶搭上了,所以就滿以為我一直是同一個人,說不定我可以勾起前身的記憶,知道自己本來是甚麼人,知道怎樣交換身體。而更重要的是,這也許代表了,我能夠從另一對眼睛去看這個世界,有完全不同經歷和感受。人的孤單,在於不能夠同時體會到第二個人的滋味,如果靈魂能脫離肉身的束縛,於身體中自由替換,世界上也許再也沒有傷害的問題了。

如果感受到他人的痛苦,誰還忍受到去傷害別人呢?不單是感受到,還會交換、改變的話,我們的一言一行,我們的記憶都不再是私密,恐怕世界上再沒有齪齷之事,每一個人都要坦坦蕩將最陰暗的一面展露人前,這種結果要麼一起墮落,要麼就一起救贖。這是夢話,還是電影?

電影就是夢,場內的燈一熄,夢就會開始。電影的光譜大概有兩端,一端是說故事放影畫,由曲折的劇情帶動幻想和異空的景色,混合激動的樂曲和音效,投射於屏幕上麻痺觀眾的感官,或是曉之大義,或是說個故事;另一端是運用第一身鏡頭代入角色的主觀角度,或是利用長鏡頭作第三身疏離的觀察,以人物的遭遇和內心的獨白為縱軸,配以傳統哲學的命題為橫軸,看罷一套戲,仿如上了一節課、體驗一回人生。

夢,不只是天馬行空,還要令人覺得走進另一個世界,成了另一個人,想著完全不同的事,這才是夢的本相。夢醒了,回頭已過百年身,離開戲院時被陽光刺痛雙眼,就好像活到新的一天,可以忘記背後,重新出發。當然這只是看早場的經驗。

雖然靈魂確實不能互換身體,但嘗試運用語言和文字,互相揭示自己的角度,又何妨?所以兩生花這個遊戲,以同一主題,同時一千字以內,分寫兩個段落,且看又會如何?

今次的參加者是艾菲兒。

題目︰火車站

The No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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