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-06-04

消失中的耐性

感覺上,今年比較少質疑六四事件的新聞,沒有甚麼大學生、學者、議員跳出來提出這樣那樣的所謂個人看法,原因是甚麼呢?我始終不是政治專家,沒辦法歸納出甚麼內地開始解禁,所以手下都要先看看風聲;還是前幾年真理越辯越明,高層為免越描越黑,大家採取「留待公眾議決」的所謂軟著陸、低調化;又或碰巧換特首,大家害怕被清算云云。這些猜測我都不置可否。

不過已經二十幾年了,人們的耐性可以有多大?

這個耐性一方面當然是指集會人仕,數以萬計的人自發出席燭光晚會,沒有車船津貼,沒有蛇齋餅糉,沒有臨記的二百元日薪加飯盒,出鏡更加不可能多一百元之類,他們還可以出席幾多年?曾經有人擔憂,一年比一年少,事實上這個現象太正常。二十幾年,莫說記念遠在北京的一件事,有些人連老婆的生日都會忘記,或不想記起。

但耐性另一方面,亦是指那些除了悼念,還想實際地幹點事情的人,例如都已經十萬人出席集會了,為甚麼一個不承認六四的立法會和行政機關,還可以若無其事的繼續開會開工風花雪月,一方面在這裏官商勾結,另一方面繼續攀附大陸權貴?到底那些口號,是激勵人去爭取彰顯公義,還只是謀求一種心靈慰藉,讓自己覺得好歹有為民主出過分力?

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性,是人們都把整件事神化了,變成一種信仰,類似於等待末日出現、天國降臨,信徒需要做及可以做的就是好好生活,然後靜靜等待?即是說,六四晚會的實際功能,是一種儀式,一種象徵,僅僅是表達出「我們記住了」,然後準備見證中國的變化。

變化會不會從天而降?民主會不會自然而然?大家心裏有數。毛澤東一句「革命不是請客吃飯」,明顯要流血的,所以大家希望把這個工作交給別人做,可不可以?可以,我們已經把工作交給了支聯會、民主黨和其他的泛民人仕,二十幾年了,結果如何?沒有人流血,當然,也沒有革命。

這樣下去中國是否沒有民主的一天?不,我認同韓寒的說法,中國還是會民主化的,但在那裏沒有香港的份,而到了中國民主化之後,香港也就會消失,因為中國全體人民不再需要香港。很可怕嗎?其實也不怕,香港,只是一個名字。

The No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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