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-11-16

成人的懺悔

今日我看了一段《放學ICU》,少不免發現一些早就安排好的小演員,根據劇本做出表情,與主持們對答和回應,而其中一段提及到華盛頓。主持︰「你知道華盛頓是誰嗎?」眾小孩︰「是美國總統!」主持︰「但你們知道他小時候做過錯事嗎?」女孩 (驚訝狀)︰「吓?做錯事?」主持︰「對啊!其實每個人都會做錯事的……」

每個人都會做錯事的。會不會,懺悔其實就是我們人類的共業,是所謂人生的必經階段?我們總會試過一次,很懊惱,非常後悔,恨不得用壽命換取一次回到過去,阻止自己,阻止悲劇。但這是不可能的,我們都知道時間是不能回頭,事實上就是屎已踩,棍已應,這份錯落的心情配合絕望的定局,甚麼安慰說話也許都沒有用。

也許只是一句說話,只是一句說話,無法挽回。你看著她的表情在你眼前微妙地變化,不是忿怒,不是怨恨,但你知道,情已逝,有些說話使你和她之間的愛情枯委了。有沒有這麼戲劇化?就算是一株花、一棵樹,要凋謝都不可能是一時三刻之事,說不定苦果早種多時,那句說話才不過是一道催命符,在註定死去的愛情補上最後一刀。但你後悔,多年之後你仍然在想︰如果那一句話沒有說出口。

又或者是一個決定。"To be, or not to be" 未必是關乎生與死,但你選擇離開,選擇「不如接受新挑戰」,而離開本來安舒寬坦的生活,到最後,你卻寧願最初沒有離開。有時生命就是一場賭搏,你買大,它偏要開細,或者這次是莊家動了手腳,又或者你真的剛巧沒有運,是你知道的,但依然後悔。你沒有怨這個世界,但卻暗暗地自責,你寧願自己當初沒有下注。

除非我們不承認自己做錯,有錯,都是社會的錯。如果人之初,性本善,認錯是不是我們的本性?還是相反,正如我們每個人的第一句謊言︰「不是我做的。」不是你,還會是誰?你親手做,你親眼見,卻「不是你做」?這是一個謊話,因為你心裏知道這句話與事實不乎,它違背了你的邏輯,忽然之間,你長大了,你知道甚麼是真實,你從無知變成了知對錯,所以我們說謊,說謊亦證明了我們的成長。

但我們寧願退化成小孩子,因為有些罪孽太難啟齒。所以我特別留意大衛,因為世界上最難承認的罪,可能就是性犯罪。別說罪了,要我們承應自己有性衝動都很困難吧,就算人們有多認真的提醒女仕們,小心別走光了,禮貌所遮掩的不過是男性們的真實衝動。為甚麼有些國家要女人蒙面,因為這是端莊?不,他們只是間接承認自己身為男人,連看見面孔都會性衝動,卻還要怪罪於女性。

大衛之所以獨特,因為他認罪,不像我們,檢討自己的罪總是拿「脾氣差」或是「懶惰」祭旗,但他切切實實的承認,他在本質上是強姦,是性犯罪。說不出口,而對於大多數人來說,甚至亦做不出來,我們勉強可以做到的,只是有性幻想。你能告訴人,你拿朋友們當性幻想嗎?當你想到自己卑污的形象,可憎的動作,下流的動機,你就不得不承認,大衛確是一個傳奇。

The No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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